导演首秀《过春天》今日上映
记者面前的白雪没有青年导演的那股羞涩,也毫无做了十年家庭主妇的烟火气,倒是像一个老辣的职场之人,透着利落和帅气。而她的处女作电影《过春天》也是“片如其人”,沉稳老到,张弛有度,乍一亮相便好评如潮,备受推崇。
在整部影片的拍摄过程中,白雪说自己吃得好、睡得香,一切都是水到渠成、有如神助。坐在监视器前的她,像是一直属于这个位置,丝毫没有忐忑与慌张。
也许,所有的彷徨无措、紧张焦虑都在十年“赋闲”时光中消耗掉了。在漫长的时间里,无片可拍的她会不自觉陷入自责之中:“一个导演怎么能毕业了十年,还一部作品也没有?怎么可以让自己做了十年的家庭主妇?”
《过春天》拍完后,影片监制田壮壮老师开玩笑说白雪像“女版李安”,让家人养了十年。白雪向记者坦承这十年的日子并不好过:“每当我在十年间感到心里发空时,会看李安的书和宗萨仁波切的《正见》,以让自己平静下来。”
过春天,这个词语蕴含着多种意味,而对于白雪本人而言,则是她以这部电影“过关”,确认原来自己真的可以吃导演这碗饭。
面试时说自己生下来就是来当导演的结果当了十年家庭主妇
白雪出生于西北,在深圳长大,18岁考到北京电影学院,2007年导演系本科毕业,回忆自己的“导演梦”,白雪说其实家中并无人从事文艺工作,但妈妈是个电影迷,“怀孕时一直看《大众电影》,一期不落。在我三四岁时,父母就会带着我去看通宵电影。”或许是这样潜移默化地得到了熏陶培养,学生时期的白雪成为文艺骨干,表演、合唱团、主持,样样都强。
白雪所在的是一所省重点中学,成绩不错的她在高二时决定去报考艺术院校,又不知道怎么准备,就来北京参加了中戏的表演暑期班,给他们授课的老师是中戏著名的张仁里教授。
自称从“文化沙漠”来的白雪被北京的文化氛围深深吸引,学习得如饥似渴,上课时拿着本子认真记笔记,下课则去看各种戏, 看着她那么有上进心,又对讲戏、排戏的内容那么专注,张仁里老师就建议她去考导演系试试:“我说能吗?他说一定行。”
正是在这样的鼓励下,白雪确定了自己的高考志向,离开北京时,白雪买了好多碟和书,“越看就越觉得喜欢电影,那时是文艺青年的状态,怎么考试并不清楚,也没人辅导,就自己琢磨,制订计划,看片看电影杂志,看中短篇小说,结果一路考试倒也顺利,我现在都记得自己在最后的面试时,跟主考老师说:‘老师,我这辈子生下来就是来当导演的’。”说到此处,白雪哈哈大笑:“我那时太可怕了,怎么会这么说,真是无知者无畏啊。”
白雪如愿以偿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,班里15个同学只有4个女生,白雪的表现足够优秀,家人也对她寄予厚望,但没想到“高开”之后却是“低走”,用白雪自己的话说就是“毕业就失业,失业就十年”。白雪由家人眼中的骄傲,成为了“失业女青年”,究其原因,白雪感慨说:“我2007年毕业的时候,给予青年导演发展的平台并不多,人们对新导演缺乏信任。而当下的年轻人就幸福多了,可以先从‘网大’练手。”
白雪坦承家人和自己的心态在这十年间不断起伏,有时父亲也会建议她“要不去找个工作?”白雪说:“我有时也想工作,可是找不到,没人找我拍戏,也没人找我拍广告,他们说我是没被逼到那个份儿上,可能的确如此,我的先生贺斌是我的同学,也是《过春天》的制片人之一,要感谢他养了我十年,这些年来从来没对我冷言冷语,从来没对我暗示过一句让我去工作赚钱的话。”
虽然家人并不想给白雪任何压力,但对于怀有导演梦,曾说自己“为导演而生”的白雪显然不能甘心于平庸,以至于她笑称自己那时候抑郁症和焦虑症并发,感觉是在迷雾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