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级的一个教室里，老师正在教大家识字。陈老师先在黑板上画出一棵苹果树，然后回过头来向大家问道：
　　“同学们！这是什么呀？”
　　“苹果树！”
　　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。他们脸色红扑扑的，因为答上了老师提出的问题而显得很激动。他们倒背着手坐在小椅子上，小胸板儿挺得直直的，聚精会神地看着老师。屋子里安静极了。
　　“对，是苹果树。”老师高兴地对大家说：“从现在起，你们就要开始认识汉字了。苹果树三个字是这样写的。”
　　陈老师写完苹果树三个字，正要回身教大家念，却看见后排坐着的一个小男孩慢慢地举起了手。
　　“王洋同学，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　　陈老师叫起那个名叫王洋的小男孩儿。小男孩儿怯生生地站起来。他说出的事情让大家很吃惊。
　　他说，黑板上的苹果可以摘了。
　　同学们哈哈地大笑起来，陈老师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。
　　陈老师说：“那苹果是画在黑板上的，怎么可以摘呢？请你坐下吧，一定要认真地听讲。”
　　“是可以摘了嘛！”他仍然非常认真地低声说，“因为熟了，所以可以摘了嘛！”
　　不过他还是听话地坐下了。
　　可是刚刚过了一会儿，他又举起了手。这一次，他很焦急地对陈老师说，苹果已经熟透了，马上就要掉下来了。
　　“好吧，那你就过来摘一个苹果吧！”老师因为又一次被打断了讲课，有点儿不太高兴了。
　　王洋看不出陈老师生气。他听到陈老师让他上去摘苹果，就高兴地跑上前去，伸手摘下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递到陈老师手上。
　　陈老师和同学们都呆住了。谁听说过能从黑板画上摘下苹果呢？但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大苹果。陈老师咬了一口尝尝，清脆、香甜。
　　“好吧！王洋，你再摘下一个苹果，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吧！”
　　陈老师显然被这件突然发生的奇怪的事情搞得很兴奋。她让班里的同学都站起来，按顺序排好队，然后每位同学都上来摘一个大苹果。但奇怪的是，每位同学都只摸了一手的粉笔沫，除了王洋，全班没有一个同学能从黑板画上摘下苹果。
　　陈老师不得不让王洋再次到前面来，给全班每一位同学摘下一个大苹果。
　　王洋不仅能从黑板画上摘下大苹果，还能摘下桃子、鸭梨，还有南方的橘子、椰子、香蕉……
　　干脆这么说吧！只要陈老师在黑板画上画出什么水果树，王洋就能摘下什么水果来。
　　从此以后，每天课间休息的时候，陈老师都要在黑板上画出各种水果树让王洋来摘。这样一来，同学们每天都有新鲜香甜的水果吃了。
 

作品原载北京市优秀文学期刊《东方少年》1997年第4期
作者简介：王海舰，自幼喜爱文学，1976年读高中时开始发表文学作品。1996年加入北京作家协会。